比通樂還快樂的,莫過於想通一件困擾已久的事。
昨天我年過六旬的房東們傳給我他們在義大利的快活小日子照,告訴我他們這幾天想到一個新樂子,說是每週要在固定時間到他們現在短居的小村落裡的一座橋上朗誦一首義大利文寫的詩。洗碗時收到這則訊息的我,當下覺得幹你全家怎麼那麼爽我也想去義大利爽誰要在西歐淒風苦雨,但下一秒,我突然想通了可樂那的各種互不理解。
從疫情一開始,就有很多台灣的朋友問我到底為什麼歐洲疫情如此失控,這與文化、歷史背景等等的當然有關,但如此解釋,總搔不著癢處。但在洗碗的當下收到快樂房東傳來的照片,我突然整個想通了。
要歐洲人完全放棄渡假一事,就像是要台灣人裝洗碗機一樣困難。
是的,就跟,要台灣人裝洗碗機一樣,困難。
我可愛的房東們為了去義大利,請了家教遠距教學義大利文,行前做了數次檢測,每天都乖乖戴我送他們的醫療級口罩,就連在他們傳給我的義大利快活小日子照片,每張都是口罩戴好戴滿。兩老十分認真的保護自己,但是假還是必須渡。
洗碗之於台灣人,也是類似的。即便手洗沒有洗碗機的高壓與高溫水柱(而且還更浪費水),但台灣人還是非常認真非常用心的把每個碗盤都用手好好地洗過一輪,即使沒有辦法像洗碗機一樣乾淨(以及省水),但那份心意,還是不容抹滅。那份對手洗碗盤的堅持,也值得我們尊敬。
叮叮聲又響起,放下手中碗盤,看房東又傳給我什麼鬼的我,深深地嘆了口氣,覺得,我實在是個被錯置於台灣人身體的歐洲人——「安西教練,我想要洗碗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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